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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乎意料,我的手被人粗暴地抓住,摔到一边。
“哪里来的死小鬼,到一边去。”抓住我的人是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,灰色的风衣上满是污垢,右手臂上系着一条蓝色的腕章。他的身后还有着装相似的十几个人。
“糟糕,是‘蓝宝石’帮”我在心里咒骂。蓝宝石是暗黑街最强的黑帮势力之一,成员有一百人以上,以蓝色腕章作为标记,如同大蛇一般盘踞在西街区。但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?
“哦呀,等下,这不是VI么?”
一名帮众从人群中探出头向我搭话。他的名字叫拉特,是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,我们以前常在巴里安酒吧下棋赌钱,还算熟络。
“这个猎物使我们打下来的,别轻易出手哦!如果不想死的话。”他轻描你淡写地威胁我。
没办法,蓝宝石帮的其他成员也陆续赶来,鸣枪驱散围观的其他人,将飞艇的入口严密地包围起来。在这里与他们正面冲突没有任何好处,我悻悻地转过身去。比起失望的心情,拉特的话更让我感到惊讶。的确蓝宝石帮是暗黑街的大势力,但是我不认为他们有对上层出手的实力和胆量。为什么他们会突然袭击飞艇?这场袭击的幕后又是谁在操作?
4
被驱赶的我并没有完全丧失好奇心,就这样在外圈观察,在惊慌的人群中打听消息,暗黑街的信息总是传的很快。
“喂,你听说了么?那个飞艇上载的人,是皮城的高级官员呢!”
“是的是的。真亏他们敢动手啊,蓝宝石帮的那些笨蛋。得罪了上层部,一定会被镇压的吧。我们还是小心点不要被牵连。”
“不过既然把飞艇打下来了,他们手里就有了重要人质啊。就算是全副武装的皮城的警备也不会贸然出动吧。”
“嘿嘿,这个不好说啊。我们就这样等待着,说不定是个赚钱的机会。”
“哈哈“
真是个简单易懂的状况,事态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,已经没有我插手的余地了。
我绕到没有人守备的飞艇后侧,最后一次欣赏这个大块头机械,将梦想的残念从头脑中驱逐。
突然,我的上方突然传来玻璃的爆裂声,是飞艇座舱的窗户被从内侧打破了,玻璃的碎片擦过我的身体。我隐约能听到里面人的争吵。
“你说什么?这个小丫头,瞧不起我吗?”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。
“正是如此,像你这样的人渣强盗最讨厌了!一定会被逮捕的,你们等着吧。”回应的他是女声,虽然略显稚嫩却铿锵有力。
“你说什么?就算是女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“才不要呢”
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,一个女孩子从打破的窗户探出身体,纵身一跃。
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,留着一头漂亮的栗色长直发,容貌和杂志封面上的女人一样美,不,比可爱的程度甚至在那之上。粉红色的洋装在上升气流的冲击下显得轻飘飘的,宛如落入人间的神话中人。
“天使”我不禁呢喃.
5
不,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。按照她的下落轨迹,着陆点正好就是我站的位置,不快点躲开的话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她注意到我存在,张口示意我让开。同时右手压住被风掀开的裙子。
我被刚才的画面冲昏了头脑,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。就这样,我们结结实实地,笔直地撞在了一起。
“好痛!”少女的身体十分轻巧柔软,即使这样,在重力的加持下还是有很带来的负担。我被下坠的冲力击倒在地,后脑撞击地面发出钝响,意识也有些混乱。
让头脑清醒花了些许时间,我注意到少女正以一个奇妙的姿势伏在我身上,她似乎也同样混乱。
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注视着她,我发现,这家伙果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可爱。白皙的皮肤闪烁着光彩,精巧的五官匀称地分布在脸上,一双晶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一样。宽大的礼服掩饰不住已经开始发育的身体。虽然现在还算不上是妙曼的身姿,但未来一定是值得期待的。想到自己那贫乏的身体,我禁不住咂了下嘴。可恶,真是羡慕,城里的家伙究竟吃了什么才能长成这样。
“诶.....诶,真是失礼了,让您看到这么不堪的一面。还有,突然砸到您抱歉。”
少女注意到这糟糕的体位,急忙从我身上爬下来。不知道是因为动作太匆促还是刚才的冲击让她失去了平衡感,她又摔在我身上。
失礼?那个是什么意思?不愧是上流的大小姐,说话都不一样啊。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被这样道歉的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回答。
“啊,没关系的,我身体还算结实。并没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啦,借此机会让我看到了好景色了。”
少女落下的那一幕确实很美,我想传达的是这件事。但是对方明显会错意了,她眼神里的关切瞬间变成了警戒,瑟缩着身体远离了我。
“等下,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
我正要为自己辩解,一股暖流淌过嘴唇,是鼻血,大概是在刚才的冲击中撞到了鼻软骨,我慌忙用手背捂住擦拭。
“你......你这样子本没有说服力!刚才开始就不怀好意地盯着别人看,你这变态、色魔!”少女的声音都在颤抖,丝毫不肯相信我。

6
我本来就不太擅长说话,即使和她解释,慌乱的少女想必也不会听吧。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,远处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。在暗黑街的生活经历让我锻炼出一对敏锐的耳朵。追兵是从飞艇正门那里来的,也就是说是蓝宝石帮,从脚步声推断应该不过十人。眼前的少女刚才激烈地顶撞了他们,被抓到的话恐怕不会轻易原谅
蔚
控制住少女,把她交给蓝宝石帮。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合理的行动,洗脱自身危机的同时还能卖他们一个人情。但是不知为何,现在的我就是不想那么做。
野性的本能让身体在头脑思考完毕之前就做出了行动。我拉住少女的手腕向周围的街区跑去。
“放开我你这痴汉”
“快跑,如果不想死的话。”
被我的气势震慑,或许自身也感受到危险了吧。她没有继续骂下去,顺从地跟我一起跑。
“可恶,为什么你跑的那么慢啊。城里的家伙都那么娇气吗。”
“才,才不娇气呢。是,是你,你跑的太快了。”少女已经体力不支,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了。
“没办法,你不要乱动啊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?啊———啊啊”
我上臂用力,用杂志插图上的方式将少女抱了起来。以前听人说,这个好像叫做公主抱。和第一次的短暂接触不同,这次的接触要更贴近。右臂环绕着圆润的大腿,左臂搂着她裸露的肩膀,聆听着凌乱地呼吸,感受着胸前传来的阵阵暖意。即使是同性的我,对这样的肌肤之亲也不讨厌。更何况对象又是十足的美人,甚至有些惬意.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她,此刻完全羞红了脸,樱唇一开一合,似乎是想要说什么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“嘁,看来你那过剩的营养都堆积在身上了,所以才跑不动啊。”为了不让她害怕,我故作轻松地调侃。
“我,我才不胖呢!对了,是衣服的原因啦。我是脱了衣服会显瘦的类型……不对,我在说什么呢。”
“什么呀,原来还有顶嘴的力气。看来所谓的城里人,嘴上功夫要比身体强百倍呢。刚才突然就不说话了,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。”
“那是因为突然被人抱起来了,任谁都会吃惊的吧。这样粗野的举动,就只有像你这样的野小子才能做得出来。”
“那就叫入乡随俗啊,大小姐。”
就这样逃了十多分钟,我们已经来到了暗黑街的后巷,白天这里人烟稀少,被目击的可能性很低,很适合甩掉对手的追击。
“就是这里了,快点躲进去。”
我在后巷深处停住脚步,把她放下来。巷尾杂乱地堆放着一些肮脏的空酒桶和塑料布,苍蝇四处纷飞。
“诶,这里?”少女流露出明显的不悦。
“不要抱怨了,我也不是喜欢才选的这里。杂物堆是很好的掩体,在外面无法获得里面的视野,而里面却能看到外面的行动。”
“就算这样也不必选这么恶心的地方吧。”
“对追兵也是一样的,一般人不愿意靠近这里,求之不得啊。”
少女勉强接受了我的说辞躲了进去,考虑到过大的空间会露出马脚,我紧靠着她蹲了下来。顺便修饰了一下身边的塑料布,让褶皱看起来更自然。
7
“喂,你不要靠那么近啊。” “这是没办法的啊”我的脸颊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“暂且忍一忍吧。”过了一分钟左右,追兵就出现在巷口。人数只有两名,对手为了大面积的搜索拆散了队伍,我的策略初见成效。“可恶,究竟跑到哪里去了。”追来的人是拉特。“不知道啊,那俩个小鬼最后出现在‘利特拉’旅馆附近,这之后就没人见过了。”和他一起追来的同伴我并不认识。
“不熟悉这里的陌生人会在暗黑街迷路,没有蔚带路的话根本逃不掉。这家伙,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和我们为敌,她就这么想死么。”噗通,一只木桶被他踢翻,撞到墙壁又弹了回来。可怜的桶被当做我的替身发泄怒气。拉特只踢了一脚就对杂物丧失了兴趣,如果他再踢个两三脚毫无疑问会发现我们的藏身处,真是幸运。
“算了,别生气,那两人应该不在这一带。我们回去吧,说不定小鬼已经被其他人抓到了呢。”“也是呢。”在两个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前,我们都蹲着一动不动。“差不多可以出来了。”我发出危机解除的信号“呼”少女猛地掀开塑料布,大口呼吸,舒展肢体。“哎呀,看来我也被牵连进去了。就算是作为补偿,你也该向我说明一下。你到底是什么人?为什么得罪了蓝宝石帮?”“抱歉,我本来没有牵连你的打算,真是对不起了。”“用不着那样道歉啦,我并不是在责怪你。之前我偷过他们走私的武器零件,如果那件事情暴露的话也是一样的结果。”“谢谢你的安慰,你真是温柔啊。”被人夸赞温柔还是第一次,就算没有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满脸通红。
“我的名字是凯特琳,父亲是皮城的公务员。他刚刚结束对班德尔城的访问,携带家眷乘坐飞艇返回。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受到了暴徒的袭击。”“那群家伙真是过分。飞艇里有人伤么?”暂时还没有,那艘飞艇是海克斯科技的最新产品,安全性能还是很可靠的,即使坠落也没有人员伤亡。虽然他们需要存活人质来对抗警备队,但是我也不敢肯定他们绝对不会伤害乘客。”“挟持人质,他们的目的是什么?”“现在还不知道。”“那么你呢?为什么和他们吵起来?”“看到那群暴徒肆无忌惮地威胁其他人的安全,我实在忍耐不住,所以就斥责了他们几句,没想到却触怒了他们的逆鳞。与其死在这些人渣手中,不如跳下去保全淑女的名节。”
“真是笨蛋,明明那么弱就不要强出头,逞强也要看气氛啊。”“这和强弱无关!”凯特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“正义是绝对不可以在恶面前低头的!屈服于暴力就等于认同了恶行的存在。”“等你的身手和口才一样好的时候再说吧,大小姐哟。”“算了,我也没有期待你的认同。”“哈,那真是多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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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我的嘲讽,凯特琳嘟起脸颊,似乎有些不悦“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我在自报家门,太不公平了。”“蔚”我简洁地回答“构成这条暗黑街的万千人渣中的一员。还是不要太信赖我哦,大小姐,说不定我会突然把你吃掉呢。”“蔚才不会做这种事呢。”“哈?为什么?”“直觉。我能感觉出来,虽然蔚的话语和行为都很粗暴,但本质是善良的。”“所以才说你天真啊,仅仅因为救过你一次就放松警惕,这样的觉悟可没办法在暗黑街生存。差不多该走了,虽然现在没有人,不过这里并不安全。”“走?要去哪里”回答的不是凯特琳,而是一个沙哑的男声。名为惊愕的电流瞬间流淌过我的身体,如同冻结般麻痹在原地。真是失策,一心集中在对话上的我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。现在躲藏为时已晚。只能祈祷来人和蓝宝石帮没有关系了。
“是谁?”我故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,回过头去。七英尺的身高和接近百磅的肥硕身躯几乎撑爆了我的眼球,一颗光头闪闪发亮。拥有这样犯规身体的人我只知道一个。“你来干什么,黄?我做什么和你毫无关系。”“别这么无情嘛,蔚。在来的路上我从蓝宝石帮打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,你想知道吗?”“你的话完全莫名其妙。”果然,这家伙知道我们现在正被追击。他并非蓝宝石帮的成员,看起来也不想帮助我。“得了,演戏毫无意义。我现在心情很好,所以卖个人情给你也无所谓,所以你快走吧。”奇怪,黄可不是那种毫无来由帮助别人的家伙,也许和我一样一时脑热了吧。总之他不想纠缠下去真是太好了。
“走了”我低声对凯特琳道,她顺从地跟在我后面。“等下”我们正欲离去,黄却又出言制止。“什么啊,有话就快点说完。”我催促他。“你才是,没有听清我的话么? 你 可以走了。我是这样说的。”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“所以啊,那个小姑娘必须要留下。我从没有尝过这样高级的女人,看样子会很美味吧。”他的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让我感到一阵恶心。凯特琳握住我的左臂,藏到我的身后。面对蓝宝石帮歹徒都不曾胆怯的她此刻竟然瑟缩着躲藏。“虽然年纪太小不会很容易,不过却也有开发的价值。”左臂上的握力更加沉重了。“不要”凯特琳声音小到只有我能听得见。“没关系的”我把左手臂从她的紧握中解放出来,轻抚她的头“很快就解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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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这是什么意思,蔚。”黄眯起了眼睛。“不懂的话我就翻译给你听好了。闭嘴,你这肥猪! 就是这个意思啊。”我放下身体的重心,绷紧肌肉。“混蛋小鬼,你不会以为真的能够打赢我吧”黄撸起袖子,粗壮的小臂几乎和我腰一样粗。“你才是,不用暴力就搞不到女人吧。听说最近连泥水屋的娼妇都不肯接待你了,这是真的吗?这个女人是我的猎物,不要随便碰她!”光头上的青筋暴起。如我的计划一样,刚才的话点燃了他的怒火。“住嘴!”黄用力挥出一拳,怒火让他的准确度下降,铁锤般的拳头仅仅擦过头发。
我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继续后退拉开距离。“别逃啊,小鬼。夸下海口却只有这点能耐么?”这个距离的突刺大概可以打出足够的伤害,我倏地回身,释放出刚才积蓄的所有气力,全速向他冲去,黄释放出的第二击完全没有跟上这个速度,连我的皮肤都没有擦到。我的右拳自下而上地击中他的下巴,而拳劲则穿过下颌骨直达大脑。黄的嘴角流出血液,大概是因刚才的冲击咬破了舌头。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。“你看,已经搞定了。”我踢着黄肚子上的赘肉,确认他是否真的晕过去了,麻木的右手整理下头发,故作帅气地向凯特琳炫耀。但是,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惊惧中缓解过来,眼角还闪耀着泪水。“你刚才说,我是你的猎物,那个是真的么?”糟糕,刚才我的确那么说过,看样子被她完全误会了。“那个只是一种挑衅对手的修辞手法啦,当然不是真的,你不要误会。”我连忙解释。“说起来最初见面的时候也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看,逃跑的时候也在动手动脚。”“那个完全是不可抗力,又不是我的错。你这家伙,刚才还说相信我不会做坏事,变卦的也太快了吧。如果不是你生着这么一副下流的身体,黄也不会起歹心吧。”“才……才不是下流呢,你这野小子!真是够了,男人全都是混蛋。”
“喂喂,真是过分的迁怒啊。但是应该和我没有关系,我又不是男的。”“诶!”凯特琳的表情瞬间消失了,连泪水都忘了擦。“这……这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你怎么看都是男……男孩子吧。既没有穿裙子也没有留长发。还有那一身的怪力,女孩子又怎么会有。”“哈?暗黑街这样的鬼地方,能有衣服穿就很不错了,裙子什么的简直是奢求。长头发打理起来太麻烦,打架的时候也很碍事,当然是剪短了更好。如果我连这点程度的力气都没有,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。喂,你有在听吗?”“不,女孩子什么的太荒唐了,说不定是在骗我,果然只能用自己的手来确认了。”凯特琳的眼神异常认真,根本没有听我解释。“你要干什么……住手啊,不要戳我的肋骨……那里会很痒的不要摸……放开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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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不理我啊,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嘛。”凯特琳用楚楚可怜的目光注视着我。
“我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诚意!在我看来你才更像痴汉,蹂躏了那么长时间,还露出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。就算现在装可怜我也不会原谅你了。”“诶嘿,不知不觉就玩过头了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结实的腹肌和肱二头肌,一时间被好奇心蒙蔽了理智。原谅我吧。”“不,你已经失去信用了。”“小气!明明都是女孩子,应该没什么好介意的才对。”“你还真会见风使舵啊。自己被抱的时候明明都哭出来了,立场转换之后却责怪别人气量狭小。”“那个时候的我以为你是男人,所以才会害怕。”“像我这么帅气,当然是女孩子了。”“对了,既然我们彼此都做了失礼的事,那就当做扯平吧,可以吧?”看着她的脸,总觉得自己生不起气来。“算了,这种事不要有下一次。”“嗯”凯特琳知趣地点了点头,笑得很灿烂,似乎因和我搞好关系而感到高兴。底层人民的智慧在暗黑街的棚户区体现得淋漓尽致,超过两千五百人挤在这个不大的广场上生活。数百间小窝棚鳞次栉比地排列着,周围人群的生活可以用井然有序来形容。我们从正中间穿越过去,凯特琳的出众妆容和华丽服饰引起了许多人侧目,有些人停下手里的活计目送我们离开。“呐,你想点办法啊,这些人一直盯着我看,我脸上又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。”“别介意,那是我故意安排的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我计划明天送你离开暗黑街,回到皮城市中心。棚户区聚集着很多贫民,你在这里出现的情报很快就会传递到蓝宝石帮那里。
明天他们会把搜索的重心放在这一带,逃走的阻力会小很多。”“原来如此。但我还是很不习惯被人盯着看,好难为情。我又不是珍稀动物。”“动物?为什么要盯着动物看。”“诶?蔚不知道么?皮城有一处很大的动物园,里面饲养着许多符文大陆的珍奇生物。特别是原本生活扭曲丛林的四眼犀牛,在学校里有很高的人气。”“听起来挺有趣的,如果有机会的话去看看也不错。”穿过广场,前往安全的避难所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。虽然凯特琳没有说,我还是能够看出她的疲劳。“辛苦了,这就到了哦。”“到了?你是指这堆垃圾山么?别开玩笑了,怎么可能住在这里。”“修正两点。第一,这不是垃圾山,是宝库。皮城所有的生产废料都会堆积在这里,外表虽然不好看,但其中蕴含着难以估量的价值。第二,难道你认为蓝宝石帮的家伙不会监视我的住所么?我还没有乐观到产生这种天真的想法。这里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实验室,也是绝佳的避难所。”
“我可不觉得露宿在垃圾山上是安全的。”凯特琳冷冷地吐槽“不,你今晚的卧室是这里。”我搬开一个被砸瘪的车门,在那之下是一道暗门。“这是……地窖?”“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,里面的梯子很长,爬的时候要小心点。”“等下!”凯特琳拉住准备向下爬的我。“还是我先来吧。”“可以,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先后关系。”“那个……是……如果看到……内衣……会很难为情。别让我说出来啊,你这笨蛋!”她脸上的嫣红延伸到耳根。“为什么要发火啊,我又没强迫你说!而且内衣是什么,被看到了就会很难为情么?”“诶!”我的回答让她完全惊呆了,难道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么?“真意外,没想到垃圾山下面会存在这样的空间,有些设备在城里也很罕见。”我打开地下室的电灯,凯特琳很直爽地赞叹道。“还好吧,我不太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。”“那个,难道是冷藏库么?你居然能弄到这么高级的东西。”“两个月前捡到的,简单修了修就能用了。听酒馆里的人说,城里的一些笨蛋想要把这种制冷器出售给弗雷尔卓德,简直让人笑出腹肌。”我从冷藏库里取出一袋面包干扔给凯特琳,点燃瓦斯火煮起牛奶。“晚饭就用这个泡牛奶吧,虽然简陋却能暖和身子。”凯特琳的吃相很文雅。她叉起一小块散发着热气面包,嘟起樱唇吹气,用舌小心地试探温度,确认不烫之后才会小口吞下,难道是猫舌?每一口食物都会拒绝十多次再咽下去。
因此进食的速度也相当慢。和这样的她坐在一起,我也不好意思狼吞虎咽,只能降下速度配合。“抱歉,我能提供的就只有这些了。和你平时的饮食相比,一定不好吃吧。”“怎么会,能吃到东西我就很开心了。对了,麻烦把那边的砂糖递给我。”“那就应该多吃一点,明天的逃亡也会很费气力,要趁现在多积累能量。”“嗯,我是想那么做。但是最近还在节食中,必须克制欲望。”“节食?那是什么意思,要把食物保存起来?”“不是啦。节食是为了控制身材和体重所必须的必要牺牲,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快就会长胖了,大腿和腰会生出恐怖的赘肉。”“哦?我倒是没有什么实感,毕竟我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型。”“什么,这种事怎么可能,真是让人嫉妒!”凯特琳瞬间丢掉了所有的矜持,用力吮吸手指,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。“才不狡猾,我一直都有好好锻炼身体。喂,别闹,不要推我……啊……”暴走的凯特琳抓住我的手臂用力地摇,盛满了牛奶的碗从手中滑落。我们的衣服都浸染了这温热的白色液体,脂肪的香气飘荡在这不大的房间里。